p;“不行,你们对云娘子不熟,我怕她乔装出来,你们看走眼。”说完鼻尖微动,一股酥香勾得他咽了咽口水。
&esp;&esp;“秦头!”
&esp;&esp;曹敦连忙肃正揖礼,秦攸拿着个髓饼走过来,笑着咬了一口,蜜香顺着腾腾热气溢出。他摆摆手,让曹敦回去歇着,在卢湛身旁坐下。
&esp;&esp;“秦大哥。”卢湛憨笑着凑上来,眼睛就盯着那饼,几口酒下肚,嘴就更馋了,尤其是这一闻便是加了牛髓与猪膘,忍不住咽了咽。
&esp;&esp;秦攸瞥了他一眼,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扔过去,笑着嫌道:“瞧你那饿死鬼投胎的样。”
&esp;&esp;卢湛大口吃饼,嘴里含混不清,说来都是泪:“你们不来,大人天天在客栈凑合,我这些日子,可苦着呢。”
&esp;&esp;用力地咽下,又叹道:“大人什么都好,就是有些抠,还抢我钱。”
&esp;&esp;太子卫率人人皆知他是卢骞亲侄,大伙面上客气,私底下都不怎么与他来往,唯有秦攸当他是自家兄弟,处得自然些。
&esp;&esp;“你以为都跟你似的?天天蹭王功曹的小灶。”秦攸笑道,“我听说裴少卿和裴中书合不来,一直独居在城外,平日常留宿廷尉监,和那些司务、狱丞同吃同住。廷尉监那伙食吧……”
&esp;&esp;他撇了撇嘴,卢湛亦是心领神会地皱眉,转念一想,下意识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&esp;&esp;秦攸倒也坦诚:“殿下看重裴少卿,此番远行,多少得打听些上官喜好,也不是谁都能像你这般有恃无恐的。”
&esp;&esp;卢湛展眉笑笑,未再多问。
&esp;&esp;他也不是不懂这些,只是得淘神费力地细想,觉着累。
&esp;&esp;老李提着酒囊凑上来,扔了个给秦攸。
&esp;&esp;秦攸笑着喝了几口,又不免絮叨:“你们几个老酒鬼,别看裴大人好说话便没了规矩,差事若办砸了,我可保不住你们。”
&esp;&esp;老李应了声,此行他是卫队中最年长的,早年属豫州兵,秦攸虽是太子右卫率,但年龄不大,人又和善,不太压得住这些地方调来的老兵。
&esp;&esp;老李扫了眼卢湛手里的髓饼,“先前里头出来那几个娘子,我看模样都妙得很,这里头的正主怕是不会差吧?”
&esp;&esp;“还行吧。我看着都一样。”卢湛专心吃着饼,随口应着。
&esp;&esp;老李笑了笑,“咱这么多兄弟,大半夜地来守着个小娘儿们怕她跑了,就算是个母夜叉,那也得是长在了裴大人心尖上的。 ”
&esp;&esp;这种士族公子他见得多了,癖好都怪得很。有人爱那未及笄的丫头,有人爱窃玉偷香,就是那连他看了都泄劲的半老徐娘,也有人偏就好这口。
&esp;&esp;卢湛讪讪干笑,低头喝酒避开话头。
&esp;&esp;裴晏此行真正目的连秦攸也不知情,方才他来打听时,卢湛也是掐头去尾隐去了个中细节,只将这江州一应官员的大致情况简单告知。
&esp;&esp;至于裴晏在那女人那儿吃的瘪,他哪敢提。
&esp;&esp;秦攸看在眼里,笑着解围:“少学那老阉竖,尽嚼舌根。”
&esp;&esp;夜风穿巷而过,三人都不住打起寒颤,一人一口地几下便把酒喝光了。酒劲涌上来,身子暖了些,嘴上就更没把门了。
&esp;&esp;老李指着那画舫上油灯映出来的两个人影,“瞧瞧,人家软玉温香,美人在怀,我们几个在这儿吹冷风。”
&esp;&esp;顿了顿,又朗声笑道:“不过比裴大人在府里孤枕难眠的好。”
&esp;&esp;秦攸想起方才在书房见到裴晏那忧思重重的模样,不免也跟着笑了两声。
&esp;&esp;卢湛也抬眼看去,那一男一女,耳鬓厮磨,颠鸾倒凤,人影摇曳。他看了会儿,忽如电流过身,脸上的笑骤然消散。
&esp;&esp;“坏了!”
&esp;&esp;卢湛将酒囊一扔,飞身而起,向画舫奔去。
&esp;&esp;舫内娇声吟吟,云雨骤急,船身猛地一沉,头顶一阵急促脚步惊得鸳鸯两分。
&esp;&esp;卢湛来不及从前门层层而入,直接跳到甲板上过来,一脚踢开房门,上前两步,借着烛火,总算看清了那急着穿衣闪躲的娘子是几个时辰前给他取冰的静儿,男的则是那酒肆里刁滑狡狯的门房小厮。
&esp;&esp;小厮黠笑迎上:“卢公子这是作甚?莫不是想与小的一同寻这乐子?”
&esp;&esp;卢湛怒瞪他一眼:“你们东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