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却一切主观,楼灼算得上一个礼貌的alpha,他并不会在任何公众场合散发自己的信息素,何况是明知他没有搬走,他甚至给楼灼发了今天会到别墅搬东西的短信,楼灼清清白白地知道,此时此刻,在这栋别墅里,可能会有一个oga在。
清醒的楼灼是不会散开自己的信息素的,更彻底的,清醒的楼灼根本就不会再来这栋别墅。
此时会来的,只有可能是不清醒的楼灼,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的楼灼。
比如信息素,比如腺体病状。
迟谕觉得此时的情况有些不对,他在暗处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想靠沉默逃过去,等知晓了alpha的具体情况后他再做出行动。
但他怎么可能可以逃过去,异常状态下的alpha,通常都是有着目的的到来,就如那日反常的找到他的办公室一样。
不需要任何指引,只靠他们的腺体就够。
仍然伫立在门口的alpha已经看见他了,迟谕很确定。
被眸子盯住的那刻,迟谕呼吸一滞,他干脆往旁边走了两步,把客厅的灯重新拍开,回眼时,才发现一直站立在门口的alpha眼尾很红,深黑的眼眸混沌,像一片被暴风搅乱了的大海,一副意识已然不多的模样,这样的楼灼,迟谕只见过一次。
那一次,是楼灼爆发了病症。
想到那夜,迟谕急促呼吸了两声,开口:“……你回来干什么?”
他记得爆发病症的alpha虽然失去了大部分意识,但行为还是合理化的,只要给他足够的信息素,alpha并不会对他做什么,只会跟着他的身后,像咬住骨头后便不愿离开饲养员的大狗。
alpha很沉默,在房间内他只能听见不断起伏的呼吸声。
迟谕踌躇片刻,还是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,比起让楼灼来凑近他的腺体逼迫信息素的释放,此时的他更愿意舍信息素保自己,反正他给楼灼提供信息素也不是一两次了,多一次少一次都一样。
但这次可能是不一样的。
释放出信息素的刹那,迟谕看见原本待在门口的alpha霎时上前。
男人身高腿长,不过三两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,迟谕还没反应过来,右手的手腕便被alpha强力地捉住。
他下意识地挣扎,下一秒宽大的掌心就禁锢着他的后背,他被强迫性地压入alpha的怀中。
迟谕睁大眼睛,“你……”
一声痛呼还没溢出牙关,他的后颈骤然刺痛,男人的犬牙狠狠地,不带任何预兆的,不给他任何准备地,刺入了他的腺体,往最虚弱的器官里不断地注入着自己的冲击力极强的信息素。
迟谕只剩下的一只手用力推着alpha的胸膛,他第一次觉得楼灼如此可怖,像是只被信息素控制的动物,不带任何对他的情欲,存在的只有全然的索取。
他看不见alpha的眸子,看不见任何他的表情,能感受到的,只有疼痛。
一口咬完,alpha松开牙口,细细舔舐着oga的后颈,低声呢喃着:“雪茶……”
顷刻,迟谕的泪已经落下来,因为疼痛,因为痛苦,空气里飘着的雪茶味渐渐散了,因为信息素的主人抑制住了它的释放。
他变得吝啬。
alpha低哑的声音还在继续,他听见楼灼在他耳边说——
“……谢槐。”
迟谕终是闭上了眼睛,双臂抵着alpha的胸膛,他抵抗着,又被束缚着,被迫接受着。
他听不清了,他不想听了。
他不想再见到身前的这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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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长章,分割了好久都觉得不合适,干脆一起发啦。
我没有alpha。
疼。
头好疼。
楼灼醒来的时候只有这一个感觉。
头像是被撞击了一样的疼,全身也酸痛,颈后的腺体更是像被过度消耗一般麻木中掺杂着疼痛。
他勉强睁眼,又方觉眼前的一切都像在旋转似的,白花花的天花板上花纹深浅繁复,转的他眼睛都疼。
迫于疼痛他又闭上眼,眉头紧紧皱着,病症带来的记忆缺失仍然在,他细细想着,终于还是想起来一些。
他在谢槐放出信息素的那一刻便夺门而出,安稳了多日的腺体骤然剧痛,情绪翻涌,恶心感油然而生,他跑到车前的时候甚至忍不住干呕。
他在为谢槐玫瑰味的信息素犯恶心。
这种情况是之前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的。
alpha坐在车内,意识渐渐被腺体瓦解,被信息素主导,他在勉强清醒时,把车开回了自己现在的住所,再就是大段缺失的记忆。
他忘记自己回到住所后干了什么。
再有短暂意识的时候,入眼的便是熟悉的冷白灰装修以及一块色调比室内温暖太多的窗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