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见尘犹豫一下,轻轻把湿巾覆盖在兰落的脸上,手指非常有分寸地翘起来,没有碰到兰落的皮肤。
冰凉的湿巾轻轻在脸上摩擦,非常舒服,兰落也就没有制止,随意享受了起来。
“曲冬,你出来吧,一直躲着做什么?”兰落偏了偏脑袋,对角落里的曲冬微笑。
银烟和赫雪一直在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兰落,两人对视一眼,银烟点点头,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,又指指兰落。
赫雪嘴角微翘,冷淡的表情化开了一点,指指自己的脑子,又指指银烟。
“你脑子也不好。”她小声说。
银烟歪着嘴:“比她强,神叨叨的,还跟研究员狼狈为奸一丘之猪。”
“是一丘之貉。”赫雪纠正银烟,嘴角却放了下来。
她的视线在祝见尘和曲冬身上打转,眉头渐渐锁紧。
曲冬提起一边嘴角:“不用了,我害怕。”
“你还会害怕?”
兰落夺过纸巾胡乱擦了两下,祝见尘用的力气太轻了,擦久了有点痒。
她把用过的湿纸巾放回祝见尘手心,自己重新抽了一张继续擦脸:“你不是向来胆子最大吗,和我一起捞尸体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,现在在怕什么?”
祝见尘攥着用过的湿巾,眼睛微微瞪大:“你们……”
兰落目不斜视,在背后伸出一只手捣了捣祝见尘,打断他的话。
祝见尘立即抿住唇,摸了摸自己被捣的腹部,眼珠一转:“对啊,你们两个胆子最大了。”
“谁说的?”银烟手臂撑在赫雪肩膀上,微微倾斜,满脸写着她胆子才大。
赫雪“啧”了一声,一晃肩膀把她的手臂晃下去,向前几步看着曲冬:“跟我们对峙的时候胆子也不小,怎么现在这么唯唯诺诺。”
兰落看赫雪一眼,眉毛微挑。
曲冬眉毛耷拉下来,拉成苦命的八字眉,嘴角提得很难看:“确实是这样,不过那、那都没这么可怕,你看他们,都被剁成什么样了,我就不过去了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兰落点头,没再强求她,只是慢条斯理地从祝见尘手里抽着湿巾擦脸。
祝见尘端端正正地捧着湿巾袋,像服务员。
兰落终于擦干净脸上的血迹,掂了掂沾血的匕首,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将刀掷出,刀锋直指曲冬。
曲冬惊恐地瞪大了双眼,身子却像钉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动,双手紧紧护在胸前。
匕首堪堪擦过她的脸颊,隔断一缕棕色长发,然后狠狠钉在了曲冬身后的墙上。
“啊——!!!”
杀猪一样的嚎叫响彻整个空间,银烟“啊”了一声,摸摸脑袋一脸惊讶。
除了她,赫雪跟祝见尘都是一脸平静,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。
兰落走上前,把嵌在墙上的匕首拔了下来,刀尖并没有扎到东西,上面却多了一层新鲜血迹。
一条血线沿着墙壁慢慢下滑,随后,透明的人影像果冻一样渐渐现形,变成一个半坐在地上的男人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男人坐在地上捂着胸口,费力地喘气,一呼一吸间胸口的血洞都会冒出鲜血。
曲冬扶着墙,拍着胸口一脸后怕:“吓死我了,吓死我了,幸好你们聪明。”
兰落没废话,提起男人的头发,面无表情:“你真是活腻了。”
男人一条腿不自然地弯折着,胸前又受了伤,根本挣脱不开兰落的手,只能开口求饶:“求你,别杀我,我就是想活命……我怕你们发现我……呃……”
兰落没让他有继续求饶的机会,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,嫌弃地把人丢在地上。
“我的妈呀,”曲冬抚着胸口,“我就说怎么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劲,原来漏了一个。”
兰落也想起来了,曲冬早就提到过有一个研究员被高克打了,失去行动能力,所以会议室只剩下那三个研究员。
只是人杀多了,谁也不记得这个瘸腿东西的存在,才给了他可乘之机。
“他是精神系能力,虚化的时候触碰别人,可以放大别人的邪念,平时根本用不到。”曲冬解释了一下。
银烟“嗤”了一声:“所以你的邪念就是让自己胆子小一点呗。”
“你才!”曲冬反驳,“他只能趁人意识不清的时候趁虚而入扰乱思维,我根本就没中招,是他拿刀顶着我,我没办法只能乱说。”
“那他干扰谁了?反正不是我。”银烟蹲在地上看尸体。
尸体的手里果然藏着一把刀,兰落泄愤似的踹了他一脚,把祝见尘手里整包湿巾都拿过来,用力擦拭匕首。
祝见尘的目光放在她手上,貌似不经意问:“你是怎么发现他的?”
其余几人也纷纷看向兰落,在等她的说法。
兰落擦匕首的动作一顿:“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的是,我现在需要一样东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