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长大,一切都是那么顺遂。”
“直到遇见了你,小兰落,直到他跟着你离开,他的人生才轰然爆炸。你也一样,总有一天,你会发现……”
“这里,”陆观指了指自己,“才是最能庇护你的地方。”
兰落不知道祝见尘过去的事,也不知道他曾经的名字是“贱”,她心里一直把他当做关系户,一直认为他不曾吃过苦。
“你们姓陆的,都一个贱样。”兰落看着陆观,骂他早已死去的父亲。
陆观捂唇咳嗽几声,无奈地笑:“庆幸他是个贱人吧,否则你的跟屁虫根本没机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祝见尘为什么会爆炸?”兰落不理会陆观的羞辱,冷静发问。
“为什么?让我想想怎么说……你看我,”陆观又开始咳嗽,“是不是觉得我格外虚弱?”
“我告诉你,这都是拜祝见尘这个杂种所赐。小时候要不是他到处乱跑,把我撞进了药池,让我险些丧命,你以为他还会有机会出现在我父亲眼前吗?”
陆观脸上都是怨恨,却拧出一个假笑:“小兰落,祝见尘可不是好人,你觉得他是真的不小心撞到我,还是蓄意而为?”
“给你个小提示,那时候他不被承认拥有陆氏血脉,是个栓着链子看管药池的小……贱奴。”
陆观喋喋不休:“你知道什么是栓链子吗?栓链子就是在锁骨边上凿个洞,把铁链穿进去,这样奴隶就跑不掉了。你在实验室的时候,我一直没舍得演示给你看。”
“只要把我弄死,我父亲就不得不承认他的陆氏血脉,让他从此脱离奴隶身份,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的研究员,你说他怎么不心动?”
兰落握拳:“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别着急,”陆观仔细观察她的神色,“我昏迷了很久才活下来,但此时祝见尘已经被承认是我们家的私生子,所以我父亲只能罚他,不能杀他。”
“作为惩罚,哼,”他笑起来,“他被吊起来,用带刺的铁鞭抽了一整夜。”
“作为对我的补偿,我的父亲还在他的脑子里植入了一枚芯片,你猜猜是什么作用?”
兰落没有和他互动的打算:“说。”
陆观神色淡淡;“没意思。”
“那是生死置换,”陆观缓缓揭晓答案,“很稀有的异能,你一定没见识过吧?很可惜,我也只见过那一个,可惜她被弄死了。”
“所以,你被人杀死的话,偿命的会是祝见尘,是这个意思吗?”兰落盯着他的眼睛。
陆观挑眉,苍白的唇扬起:“完全正确,真聪明。”
“你那又蠢又滥好人的哥哥,自以为能一举杀死我,却死也想不到,死的会是祝见尘——他妹妹身边最受宠的野男人吧?”
“哦,对,兰升也死了,”陆观继续浇油,“我只是效仿我父亲责罚祝见尘的样子,没想到他气性那么大,把心脏剖出来扔了。”
“可惜了我的机械心,这东西太精密,好不容易才能和他的血管连接起来,就这么被他毁了,这可是他唯一的生机。”
兰落不说话,闭着眼睛听,车轮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,赫雪跑了很远。
“说完了吗?”她睁开眼睛,格外平静。
呼啸的风卷起满地沙石,兰落衣摆在风中鼓动,脑后的发丝随风飞扬,扑打在她的脸颊上。
陆观不知何故怔了一瞬,然后挪开视线:“你还想听什么呢?你这坏孩子。”
“我想听,”兰落指甲疯长,“你死前的忏悔!”
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,脚下的沙土地都被踩出一个大坑,足以表明她力气之大。
人群乱了一会儿,有人举着刀枪往后退,有人抬着抢瞄准兰落,更多的则是一脸悲壮地挡在陆观面前,嘴里喊着表忠心的誓言。
“你真可怜。”
兰落毫不客气掐爆最前面几人的脖子,鲜血喷涌在她脸上,顺着头发淌下来。
陆观的表情很复杂,他不再笑,抬起下巴,眼眸中忍不住露出鄙夷:“我可怜?你真是疯了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