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需要你帮我捧着青青的牌位,不会很久。”
“好……”
移位不像搬家那么简单,随便找个日子就办了,移位之前需要挑个好日子。
楼序显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,今天过来只是通知他们。
禾夫人有些后悔自己当初非要慈悲地找院方让他出院,他今天一改往日的态度,如此咄咄逼人。
大约是禾青和他说过什么,女人有些心虚,但又立刻有了底气。
禾青成年后,自己待他不薄,特别是他们结婚后,她把楼序都当亲儿子对待,放到情面上讲,别人挑不出错。
放到法律上讲,禾青的遗产,她也和楼序一样是第一继承人。
表面的关系还要维持,只是移个牌位而已,不是什么难事,与其让楼序不快,不如哄着他,好好协商着让他让出另一半的财产。
禾夫人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,开始打圆场:“把青青的牌位放家里,也是怕你看见了伤心,既然你想请回家,那就请吧,禾晟也不忙,到时候和你一起去。”
“那就周六再见。”楼序站起身,外厅的管家为他送上西服外套,路过正厅的时候,香案上的香已经燃尽了,屋子里弥漫着白烟。
走出禾家,楼序回头望了一眼禾家宅子,两侧的房间的灯十分诡异,整个建筑像祭祀烧的纸扎房子。
里面的人也像纸人,一把火烧下去他们都不会喊一声,脸上永远是那副表情,虚伪恶心。
移位的那天,禾家全家都在家等着楼序,楼序没有多言语,只是按照规矩让禾晟捧着牌位载他到自己家。
到门口时,楼序撒了一把米。
禾晟抬脚就要进去,却被楼序伸手拦住:“不要碰到门坎。”
禾晟闻言,低头看了一眼,跨过门坎走了进去,供台上已经摆了香炉、烛台和祭品,看得到出来是精心准备过的。
怀里的牌位和遗像都被红布包着,禾晟将红布揭开把遗像和牌位摆正。
楼序拿过香案上的香,烧了禾青回家的第一炉香,将香插入香炉时,楼序开口警告禾晟:“青青百天内不要搞动作,该有的我不会少你们。”
被戳破假面的禾晟有些尴尬:“哥,你这是什么话。”
“如果你们能恭恭敬敬地对禾青,我高兴了或许会让出自己的那部分,不要和我装傻,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禾晟不如他母亲聪明,在楼序面前他说不上几句话,想来想去,不如闭嘴。
楼序上完香之后让出位置:“给你哥磕几个头。”
禾晟照做,但在抬头的时候却不敢看禾青的遗像,楼序斜睨着看出了他这点心虚。
这窝囊废回去一定会告诉他妈妈今天楼序的话,楼序也正希望他这样做。
从这天之后,禾家的电话少了。
七月十四号,楼序推掉了所有工作,去海城车站接阴阳先生,经过楼序的几番调查,这个是最靠谱的一个。
出站口人潮拥挤,楼序抱臂站在出站口的广场,等了片刻,看见一个背着背包的男人朝他走来。
男人打量了楼序几眼:“楼序?”
“是。”
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,抽出一根衔在嘴里,又拿出一根递给楼序。
楼序拒绝了:“谢谢,我不抽烟。”
那根烟没有被塞回烟盒,而是被男人夹在了耳朵上,他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。
“呼……”男人呼出一口烟,开始和楼序说正事,“午饭去哪吃?”
楼序想也不想:“你定。”
车子驶离站前广场,开往市区,最终在一条小巷子停下,男人随便挑了一个面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点了两碗面,几个小菜。
男人边嗦面边和楼序聊天:“我之前见过你。”
楼序取出一次性筷子搅了搅面:“是吗?我怎么没印象了?”
“你没印象是正常的,你没看见我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