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青比他们高一届,平常也和别人打过架,所以那次就像是口头教育一样。
但是他们不长记性,依旧恶劣,依旧目中无人。
“你说你们很了解狗,两只公狗在没有母狗的情况下,也会对对方发情是吗?”
楼序的嘴角还留着几丝鲜血,但他脸上却完全没有痛苦的样子,只有让人难以忽视的快感。
几个男生不敢说话,也不敢接楼序的话,只能低着头互相使眼色。
楼序见无人应他的话,又转身看向被打的像条死鱼的男生,然后随意抬起一条腿,踩在男生的屁股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眼里全是寒意:“我还没见过狗是发情的呢。”
接着他目光下移,移到他脚下正踩着的东西上,嫌恶的皱眉说道:“下次我就试试,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对你的这里感兴趣。”
说罢,他又碾了一脚,然后才撤开自己的腿。
临走时,几个男生像恭送皇帝一样不敢抬头,楼序将校服外套拿了起来抖了抖灰穿上,然后拿过地上的书包,斜挎在肩上。
临走时,楼序从身边一个男生的兜里摸出了半包烟和一跟打火机,然后在烟雾缭绕中扬长而去。
他没走多远,那几个男生就有了动作,连忙去拉地上的男人,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咒骂楼序。
这件事除了他们这几个当事人,没有任何人知道,禾青也不例外,依旧认为楼序是个乖孩子,是个好学生。
那几个人不再敢把禾青和楼序当做谈资,但是事情已经在学校里传开了,多多少少还是会有闲言碎语。
从那一天之后,楼序一直都没有见过禾青,他不知道禾青是不是因为这个谣传要和他避嫌。
看着空荡荡的海边,楼序没由来的心烦,顺来的那半包烟已经抽完了,他此刻又摸向兜里,什么都没摸出来。
这种感受很难受,甚至于说是累赘,为一个人牵肠挂肚,为一个人忧心或是烦心,自己的情绪无法自己调节,全被一个人改变着。
这和将自己交给别人没什么区别,灵魂跑到了别处,剩下一幅躯壳又有什么用呢。
回家的路上,楼序感觉街上的车比以前多了,这边属于乡镇,平时根本没有那么多车,但今天异常的多。
而且还是外地的牌子,车牌是瀛——绿瀛。
楼序路过一座新装修的房子,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是程鑫。
刚和程鑫见面,程鑫就来了这里,楼序想大概是禾青的事。
这家应该是要办什么宴席,院子里摆了许多桌子,墙角还支着几口大锅。
这种宴席大多都是在家里办,一般办个两天,会把厨师请进家里来做饭。
院子里人很多,没人注意到楼序,他就这样走了进去,紧跟着程鑫。
堂屋门前有一条大红色的横幅,上面写着“一十有余二,朝气正当时。”
是这家的儿子十二周岁的宴席。
大办的宴席基本上就是周岁宴,农村会有六岁和十二岁办宴席的习惯,但也很少,因为办这种席的意味很明显。
就是要敛财。
但这家不太一样,楼序注意到了院子的布置和酒菜的配置,不是便宜货,敛财的席可舍不得这样用。
这还真是位公子,值得家人大费周章为他操办。
但楼序的重点不在这里,他跟着程鑫上了楼。
屋里很多十几岁的小孩,应该是主角的朋友或者同学,二楼的客厅挤满了人,许多小孩回头打量楼序,因为以他的身高站在这里实在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。
程鑫敲了敲一个房间的门,然后拉开了门,只一眼,楼序就确定里面是禾青。
很巧的是,听见开门声的禾青正向外望去,他的目光就那样越过程鑫,落到了楼序的身上。
他的眼神中生出一些疑惑,察觉到不对的程鑫开始顺着他的眼光往外看,看见正站在自己身后的楼序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