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……希望下个月自己不会再来替他主持葬礼。
婚礼过后就要搬家,路薄幽会离开烟城,住进陈夏位于巨木镇的家中。
可在此之前陈夏一直都住在店里,不过路薄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,他在说好结婚的当晚就购置了一套房产。
是个两层楼的小独栋,位于巨木镇红杉林山脚下,比较清静,只是离陈夏的棺材店会比较远。
房子屋后带花园,屋前有厚厚的草坪,与邻居家的房子稍有间隙,左右都是一排青翠的树木,足以保护房主的隐私。
只是当搬家的车子停在草坪上时,还是惹来了附近的邻居出来查看。
“早就听说要搬来一对新婚夫夫,我刚一听外面动静就猜到是你们来了,我叫莱森,就住在你们隔壁,关于住宅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们。”
一头金发的莱森先生和他的夫人笑吟吟的说,这是一对中年夫妇,看起来很和善,只是探究的目光让人稍微有些不适。
路薄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伴手礼递过去:“那就先谢过二位了,今天家里乱,改天再请你们进去喝茶~”
他不止准备了邻居家的伴手礼,就连搬家公司的工人都得到了一份糖果当礼物,看得莱森太太直夸他体贴绅士。
几个初见面的邻居聊得有说有笑,气氛融洽,作为新婚夫夫中的另一个,陈夏却像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,沉默的搬着东西。
他没有任何表情时身上那种怪异的呆板就会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攻击性,让人一看就会联想到某些电影里美化过的大反派,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一类的。
莱森太太说着说着便不自然的看了他好几眼,最后试探性的拉着路薄幽到一旁打听:
“我这么问可能有点突兀,但是陈太太,你是不是和你先生关系不太好啊?我看你俩之间好像都不交流。”
“……”路薄幽嘴角的笑容一僵,把手从这位金发女士手里抽出来,反过来按住对方的手:“怎么会,我丈夫只是比较内敛罢了,倒是……”
“莱森太太,你丈夫最近是不是都很晚才回家,我刚才在他身上闻到了一款女香,和莱森太太你身上的香水味道不太一样呢。”
路薄幽清清浅浅的说完,眼眸弯出好看的弧度,连带着眼睛下方的泪痣都透着狡黠,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邻居家的男主人。
莱森太太有一瞬间觉得他的这个笑容令人发寒,但很快被他话里的内容转移注意力,她气得脸都红了,顾不上礼仪扭头就朝自己丈夫走去。
她一走,路薄幽脸上的笑立马消失,鸦羽似的眼瞳略带不满的看向房门口检查门窗的男人。
后者刚刚忙出了汗,他好像很怕热,正在脱外套,身上穿的还是不太合身的衣服,套头的卫衣虽然不是黑色的,但颜色也很深,沾了灰很明显。
他抬高手臂脱衣服时,整个腰线都会拉伸,背肌像连绵的山脉般拱起,一道道从背部斜侧向腹肌的鲨鱼线慷慨的露出来,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缎面感。
想必手感会很好。
啧,空有一副好相貌,穿的这都是什么?
路薄幽收回挑剔的视线,看了看自己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,他今天的穿着很简单,荷叶领的衬衣和休闲的西装裤,干净清爽,但衣服材质一看就十分昂贵。
再看陈夏,两边光看穿着差距就很大,更何况他俩从下车起到现在确实都没有说过话,甚至都没有过对视,怪不得莱森太太会那样说。
夫妻关系不好?
这可不行,他可是要扮演恩爱夫妻的。
“陈十九,跟我进来。”
他路过脱外套的男人,径直走进房内,在还没整理完的餐桌前坐下。
桌子是椭圆形的木桌,台面清亮,颜色偏深红,配套的座椅也是同样的巴洛克风格,有精美的浮雕装饰。
陈夏在门口听到他这么叫自己时还有点懵,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妻子说过,自己是他的第十九任丈夫,所以叫他陈十九。
他还从妻子那儿得知他从前的每一任丈夫都去世了,所以叫他十九也是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点。
陈夏当然没有意见,甚至有些唾弃前面那些轻易死掉的人类。
毕竟自己的妻子是这么的温柔,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“希望你长命百岁”,尤其是路薄幽说这话时望过来的眼睛,又大又明亮,他甚至能从这双眼睛里看起自己的倒影。
一团漆黑的不成型的,扭动着触手的怪物。
陈夏把脑袋从衣服领口拔出来,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过来,他想像路薄幽一样坐在椅子上,他至今为止大部分的行为都是在模仿人类。
可他准备落座时看到小碎花的椅面是那么的干净,再看自己脏兮兮的裤腿,便打消了坐过去的念头,而是朝路薄幽身边靠近了一步,像一座雕像似的站在他面前。
身躯投下来的阴影瞬间就把路薄幽完全笼罩,两人的指根戴着一样款式的婚戒,陈夏发现了这一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