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?,可尖锐的耳鸣和恶心感让他晕眩,他只能用手撑着碎玻璃地,等待这阵难受过去。
可还没缓好,惧黑症发作?,在黑暗的环境中,他本能的开始感到害怕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?,手也?抖的厉害,颤颤的摸到腕表上。
陈夏说过,按一下是调整时间,按两下是开灯,他摸索着按了两下,一道小小的光束射了出来?,照亮了他身边很小一部分的空间。
尘埃在光束里浮动,他忽然想起来?第一次在丈夫面前发作?时,他从?楼下端着香薰蜡烛上来?的时刻。
光线总是小小的,窄窄的一束,没法照亮太多空间,却?能暖洋洋的让他感到安心。
他忽然很想很想陈十九。
过了好一会儿耳鸣声才变弱,有限的视线范围内,他无法看清周围,但?能听到前面走廊有什么东西拖行的声音,身后也?传来?了悉悉索索的动静。
一回头?,路薄幽发现那扇关?着应声虫的玻璃门竟然也?被波及,碎了一块,那些饿了许久的怪物正在眼冒绿光的从?里面爬出来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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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十九的留守日记2:和老婆打电话了,手机真是人类世界最伟大的发明,我太着急都忘了可以这样联系他。
老婆的声音真好听,甜甜的,软软的。
好饿,奇怪,为什么挂了电话后我会这么饿,为什么光是听到老婆的声音都会流口水。
一定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的原因。
老婆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求你了快回来。
我很听话的在家等着了快回来吧……
戒指上的气味已经没了,家里床上老婆的气味也快要没了,我快受不了……
老公癫癫的
“嘶……嘶……”
应声虫灰蓝色的表皮快速的蠕动,发出了类似蛇吐信子?的声音,但路薄幽看不见它们的发声器官在哪。
那个玻璃门破碎的地方不大,想出来的应声虫又一窝蜂的往那个小缺口里挤,一时间全堵在那儿,谁也不让谁。
长久的饥饿令它们现在只嗅得到空气里的血腥味。
被数条肥硕蠕动的肉虫挤堵着的缺口边缘开始出现更多的裂痕,整扇门碎裂只是迟早的事。
而还?没完全钻出来的怪物里有早就等不及的,压在玻璃上,面部撑着同伴的身体?倒立起来,闪着寒光的尾钩高高的扬起,腹足蠕动,当中灰蓝色的口器裂开成八瓣。
它们的口器内部是黑红色的,看起来和?开始腐坏的肉一样,还?会蠕动。
像一朵绽放的,但很恶心的花。
里面有一条长长的带有倒刺的舌头,上面湿哒哒的滴着灰蓝色的口水,正透过门洞往路薄幽这边探。
那探出来的舌尖颤抖的厉害,似乎在为即将?寄生的食物感到兴奋。
别的应声虫也纷纷效仿,迫不及待的倒立起来,伸出舌头摇摆,空气里散发的腥臭味很快就掩盖了原本弥漫的血腥味。
但血腥味不是路薄幽身上发出来的,而是被炸飞的s,按理说,走廊的方向应该更吸引它们才对?。
光线有限,路薄幽屏住呼吸,视线飞快的在四周扫过,寻找趁手的武器,随后将?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挂的半截铁链上。
这个可以用来攻击,但远远不够,枪刚才不知?道飞哪去了,迟昭和?乌今雨还?在旁边的房间里,不能让这些东西?进去!
他坐在碎玻璃间,手撑着地面,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屋子?怪物,小心缓慢的往后退,最?后退到了关押迟昭和?乌今雨的那扇房门前。
还?好,这扇门受到的影响似乎没旁边的大,有很深的裂痕,但还?没破。
他后背抵上门的瞬间,被怪物挤压的玻璃门就不堪重负,“哐当”一声倒了。
里面长相恶心的肉虫像筐里的萝卜一样滚出来,又像泄洪的洪水,刚好砸在路薄幽刚才待的位置上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