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等着急了吧?本王子来救你啦!”
说完,他就愣住了——江昭生为了挣脱那个绳子,细白的手腕上全是红痕,还被铁锈栏杆剐蹭掉了一层油皮。
秦屹川的声音也没有打断江昭生的挣扎,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蹙着眉,近乎自虐地扯着那个塑料绳,甚至低下头去咬,白净整洁的衬衫乱了,背带裤的绳子也从肩膀滑落,他眼皮很薄,眼周红红的,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气急。
看到眼前的这一幕,秦屹川话都说不出口,笨拙地解着塑料绳的死结,却没注意到,被他称为“大小姐”的江昭生,那双漂亮的蓝绿色眼睛里的冷静,终于碎裂了。
取而代之的是被羞辱的怒火。
一滴没什么温度的水砸在手背,秦屹川还以为是自己的汗水,胡乱擦了擦额头,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出那么多汗。
是江昭生的眼泪。
他越发不敢看人,嘴里嘟囔着“对不起”,手指头勒得发紫——终于,在两个小孩的努力下,塑料绳断开了。
没等秦屹川去捡那个掉在地上的脏兮兮的蝴蝶结,江昭生猛地抢过他手里那根充当“宝剑”的、颇为结实的树枝,劈头盖脸地就朝他打来!
力道狠得完全不像个糯米般的瓷娃娃,而且专往头上脸上招呼,带着被绑在太阳底下、压抑已久的怒意!
秦屹川被打懵了,嗷嗷叫着抱头鼠窜,完全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漂亮又安静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凶悍。
等大人们闻声赶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江昭生披头散发,白色的衬衫沾了灰,一边的手腕通红破皮,脚底下踩着人,站得笔直,手里紧紧握着那根染了血的树枝,喘着气眼泪还在“啪嗒啪嗒”地掉。
而秦屹川则顶着一只迅速乌青的熊猫眼,额头被打破,渗着血,被江昭生踩着背拿树枝抽打,狼狈不堪,抱着头求饶。
后来,是闻讯赶来的、年长几岁的沈启明冷着脸分开了他们。
他一把将江昭生拉到自己身后,小心地托起他受伤的手腕查看伤痕,低声问:
“没事吧?疼不疼?我带你去上药。”
从头到尾,江昭生没再看秦屹川一眼,仿佛他只是一团令人不快的空气。
秦屹川后来才知道,那次糟糕的初遇后,自己永远失去了靠近他的资格。
而后的岁月里,秦屹川用了整整几年时间,笨拙地、坚持不懈地试图弥补那次的冒犯。
他送上自己觉得最漂亮的弹珠和卡片,江昭生看也不看就扔进垃圾桶;他凑过去想一起看简报,江昭生会立刻合上文件夹,用那双冰冷的蓝绿色眼睛瞥他一眼,转身就走;他甚至学着别人给江昭生带早餐,结果那份早餐最后出现在了训练场的狗食盆里。
从忍让变成针锋相对,他们成了同事,关系却水火不容。江昭生的针对无处不在,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在秦屹川的痛处上。
到最后,秦屹川甚至习惯了这种针对,这是他们之间扭曲的交流方式,只有用一些激烈的方式,才能让那人眼里放得下自己。
“恶心?”秦屹川又重复了一遍。
alpha先前那点慌张和笨拙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秦屹川的眼神沉静下来,深处却翻涌起令人心惊的暗流。
“江昭生,我对你而言,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你可以随手用飞刀扎、用最难听的话羞辱、却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蠢货?”
长达数年积压的忍让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“你在说谁恶心?”
江昭生觉得不妙,他刚刚短暂地昏迷了一下,连分辨眼前的人是谁都做不到。
商宴?闻铮?沈启明?塞缪尔?
“”
江昭生彻底失语了,不管是谁,现在都能拿捏住他,这幅身体还是太拖累了
他迷茫的眨着眼睛,试图赶出多余的水汽,在秦屹川看来就像撒娇卖痴一样,只不过对象肯定不是他——因为江昭生不会对他做出这副表情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