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在各聊个的,但宗乐起身的刹那,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过来,随时等候老大差遣发落。
管家率先起身:“大人,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事吗?”
宗乐充耳不闻,继续迈步前进。
诡异们面面相觑,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可谁也没胆子上去拦。
于是众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宗乐就这么走进了旁边小区围栏的墙里。
“砰——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,钢筋铁骨的混凝土上就这么出现了一个人型凹陷。
宗乐顿了许久,他缓缓朝后退开,摸了摸毫发无伤的头,似乎还不明白,为什么他想睡觉,却进不了自己家的家门。
好在这点小插曲并没有维持太久,管家尽职尽责地送来了醒酒汤。
喝完后宗乐不说完全找回理智,但至少能弄清楚自己家门口的正确位置。
独留诡异们面面相觑。
“下次咱们千万不能让老大喝酒。”
望着那道把一面水泥墙撞碎的人形大坑,二号心有余悸。
以老大的武力值,这还只是走过去都能把一堵墙撞塌,很难想象这力道要是使在人身上,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。
但不得不说,酒精的确是种好东西。
对小弟们战战兢兢后怕心情一无所知的宗乐第二天起床时,已经完全恢复了好心情。
他推开窗,观赏着外面的血月。
“老大,中心法庭的大法官在昨晚您休息后便自行离去,说是今天法庭内还有案子要办,让属下转告您一声,说她玩得很开心,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,可以随时找她帮忙。”
“哦,好。”
昨晚喝酒前,宗乐同大法官促膝长谈了一会儿自己的人生理想。
以前他并非没有对外说过,比如在建立安康监狱时,又比如在整顿泰康永乐医院时,他都将自己的理想抱负告知给下属。甚至前段时间还登上过桂逸市媒体,闹得沸沸扬扬。
但宗乐又不笨,他说是说了,却没有漏看属下们脸上惊恐的表情。很显然,虽然诡异们愿意追随他,但对他的理念更多的还是持怀疑和观望态度。久而久之,意识到桂逸市的认知的确和父母传授给他的认知彼此冲突后,宗乐便不再宣之于口。
然而大法官对他的理念却很认同。
宗乐想要打造一个和谐友善,充满爱心的桂逸市;而大法官则是想建立一个公平公正,合理合规的秩序。他们的理念,堪称不谋而合。
“真好,昨晚过后,我又多了一位朋友。”
宗乐愉快地在地板上打了一套晨间操。
当初在精神科复检时,医生说多让他接触社会,多交点朋友。现在光朋友他都有三个了,分别是周可儿,大法官和约书
到最后一个名字时,宗乐犹豫片刻。
因为他再次回想起昨天晚上回家时,和约书亚的那番对话。
银发男人将人堵在墙角,发丝垂落间,眉眼下压,蓝眸幽幽发光。
约书亚在彻底敛去假笑面具时,那张过于殊丽的脸会格外具有动魄惊心的非人感,展露出属于冷血动物的本质。
然而面对这种人类最本能的体型压迫感,宗乐不仅没有料想的应激或者后退,反而顿在原地,脸上浮现出困惑与迟疑交织的复杂表情。
他欲言又止:“那个请问你是在性骚扰吗?”
实在不能怪宗乐迟钝,而是他在感情方面的确纯粹如同一张白纸。
以往最多也就遇到过一两次街头混混冲他吹口哨,或是肆无忌惮讨论他身材的地痞流氓。毫无疑问,这些人下一秒就被宗乐用鞋底摁着头踩进街边的臭水沟里。
因为实行该种行为的对象坟头草都有几米高了,导致宗乐对此很没自觉。
“嗯?你觉得呢。”
钝到这地步,真是活久见。约书亚不怒反笑。
他居高临下地俯视,用指尖暧昧地勾起青年垂在耳边的黑发。和圣洁仿佛神像般外表截然不同的是薄唇里吐露的狎昵话语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