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算拉开点距离，好笑地问，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要不要出去？”

&esp;&esp;“可能泡的确实有点久吧……”

&esp;&esp;太奇怪了！池其羽感觉心里毛毛地发慌，但好像这也没什么。

&esp;&esp;她几乎是刻意地偏过头，保持着种近乎笨拙的“淑女”姿态，没有去看姐姐起身时带起的水花与身形。

&esp;&esp;两人穿好袍服后，来到开阔的温泉大厅，木质结构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池其羽径直走向贩卖处，片刻后，将杯温热的牛奶轻轻放在池素面前的桌上。

&esp;&esp;看着姐姐可爱的疑惑表情，池其羽莞尔解释道，

&esp;&esp;“泡完温泉来杯牛奶会很舒服的——”

&esp;&esp;说罢，她就迫不及待地“咕嘟咕嘟”仰头喝掉。

&esp;&esp;“あら、本当に美味しいわね！”

&esp;&esp;（哎呀，真的很好喝呢！）

&esp;&esp;坐在两人旁边的阿姨慈爱地搭腔，池素转头，就见对方也穿着同样衣袍，正倾身望来，眼尾细纹里漾着克制而妥帖的慈蔼，她绽开个礼节性的微笑。

&esp;&esp;“ほんとに可爱らしいお人形さんみたい…どちらからいらっしゃったの？”

&esp;&esp;（真像个小洋娃娃似的…你是从哪儿来的呀？）

&esp;&esp;“中国からです。”

&esp;&esp;阿姨微微睁大眼睛，保养得宜的手轻轻合拢在胸前，

&esp;&esp;“まあ！そんな綺丽な方が…私の娘だったら嬉しくて仕方ないわ！”

&esp;&esp;（哎呀！这么漂亮的人儿…要是我女儿的话，我可要高兴得不得了啦！）

&esp;&esp;池素听着对方简直把自己从头到脚夸了个遍。

&esp;&esp;池其羽还在喝牛奶，甜腻在舌尖化开。她侧目瞥向邻座——那位阿姨正握着姐姐的手，指间那枚橄榄石戒指在吊灯下泛着光。

&esp;&esp;“漂亮。你漂亮。”

&esp;&esp;阿姨用生涩的中文重复，池其羽又扫眼姐姐的侧脸，即便看过无数次，那张脸仍能漾出新鲜的美感。换了发型又换了种美法，头发尽数挽起，露出纤长白皙的颈，几缕碎发松松垂在耳后。

&esp;&esp;听到赞美，姐姐适时地掩唇轻笑，肩膀微微颤动，眼睫在光里扑闪如蝶翼，娇媚从每个细节里渗出来。

&esp;&esp;“啊……”

&esp;&esp;热情的阿姨总算走了，池素舒口气，池其羽问姐姐对方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。

&esp;&esp;“没有说什么，夸我长得很可爱，还向我们推荐了些地方可以去玩的。”

&esp;&esp;她无谓地耸耸肩，目光落到妹妹脸上时却柔和下来，伸手用指腹拭去对方唇角那点乳白的牛奶渍。

&esp;&esp;她对姐姐被夸赞简直是习以为常，她的美已经不是含蓄了，成为种带着侵略性的存在，每到个新地方，总有陌生人上前，只为用笨拙或热烈的语言验证这份惊心动魄的美是否真实。

&esp;&esp;推开酒店房门，冷白的灯光自动亮起。池素的视线落在并排的两张床上，嘴角细微地抽动下。池其羽已径直走向靠里的那张，任由自己陷进蓬松的被褥里，发出满足的轻叹。

&esp;&esp;池素却仍立在小几旁，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冰凉的玻璃桌面。直到池其羽从枕头上侧过脸，目光带着询问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池其羽撑起半边身子，

&esp;&esp;“怎么不睡？”

&esp;&esp;“姐姐不习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不太习惯睡酒店的房间。”

&esp;&esp;什么新时代豌豆公主。池其羽心里飘过这个念头，看着姐姐立在冷调灯光下略显单薄的身影，无奈道，

&esp;&esp;“那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可以和小羽睡在一起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可以啊。”

&esp;&esp;池其羽答得毫无迟疑，甚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。她朝里挪了挪，拍拍身侧空出的位置。被单随着动作泛起波纹，留下个邀请式的凹痕。

&esp;&esp;“你和那个男生怎么样了？”

&esp;&esp;姐姐的声音飘过来，正在刷手机的池其羽僵住，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显得很忙，她的拇指反复按压侧键，屏幕在黑与亮之间恍惚明灭，支支吾吾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