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还没说完,季时傿便蓦地冲上来一把将他抱住,手上的力道大得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。
梁齐因瞬间僵住,大脑一片空白,磕磕绊绊地补完了下半句话,“你、你不是明日才回来吗?”
季时傿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,低声道:“太想你了。”
作者有话说:
忽然想到这两天看到的一个梗……
梁齐因:爱种花的小哥哥一枚呀~
心意
梁齐因四肢僵硬, 一动也不敢动,成了一个标准的人形棒槌。这四个字轻飘飘的,又沉甸甸的, 若潺潺流水,润得他藏在心底的种子不受控制地冒了个芽尖。
怎么季时傿去了一趟青河回来后就不一样了,似乎哪里变了,又好像没变。梁齐因闭了闭眼,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,但他实在是心乱如麻, 思绪团成一团, 怎么都理不清。
环在他腰间的双手太烫了, 隔着几层衣物都能让他霎时间起了一层被灼烧的感觉。梁齐因喉结动了动,竭力克制着想要抱回去的冲动, 只敢抬起手, 虚虚地抓住季时傿的衣袖, 哑声道:“我也很想你。”
梁齐因垂下目光,季时傿的头发蹭在他裸露在外的脖颈上,又痒又麻,他只要一低头就能亲到她藏在发里欲隐欲现的耳尖。
交颈相拥,恍惚间竟真的给了他一种耳鬓厮磨的感觉。
低沉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梁齐因长长的发在季时傿的手背上扫过,她勾手抓了两根, 缠在指尖把玩。
耳边的心跳声越来越快,像打鼓, 又像是落雨打在芭蕉叶上, 季时傿埋在他胸口前听了会儿, 终于忍不住闷笑了一声。
梁齐因目光顿时颤了颤, 紧张道:“怎、怎么了?”
季时傿松了松手,后退一步,温声道:“没什么。”
腰间陡然一轻,怀里的温度也在迅速褪去,梁齐因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,脸上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失落。
而后季时傿便牵起了他的手。
“风寒好了吗?让我看看你的手热不热。”
季时傿低着头,松开他僵硬的骨节,捏了捏他的掌心,点头道:“还挺暖和的。”
梁齐因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的脸,近乎痴迷,怎么可能不热,热得他快要冒汗了。
但他惯常内敛,从不外放情绪,最会隐藏,因此这目光只维持了短短一瞬,梁齐因又变回了原样,任她捏着自己掌心的软肉,轻声道:“你说的话我都记得,我有好好喝药。”
季时傿仰头挑了挑眉,捧着他的手,笑眯眯道:“真的吗?这么听话啊。”
梁齐因指尖微抬,抵上季时傿温热的掌心,低垂的睫羽后眼波流动,轻声道:“嗯。”
季时傿轻笑一声,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抚摸,将崔氏告知她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我还问她,是谁送她去的京城,这个人可帮了我大忙,是恩人,我得好好感谢他。”
她抬头,对上梁齐因躲闪的目光狡黠道:“你猜是谁?”
梁齐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的态度为什么变了,顿时手一颤,下意识就要收回来,却被季时傿牢牢地握住。
她凑上前,盯着梁齐因扑闪的睫毛,追问道:“你还没回答我,是谁?”
“阿傿……”梁齐因张了张嘴,面色惶然,冒了两个音节后又迅速抿紧了双唇。
季时傿好整以暇地戳了戳他的掌心,语调上扬,“嗯?干嘛不说话,是不是在盘算找个什么理由搪塞我?”
被戳穿了的梁齐因:“……”
季时傿不依不饶道:“我在北边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个长得像耗子一样的小东西,那边的人都叫它‘扫尾子’,嘴里能藏很多东西,你就跟它一样,你比它还能藏,问你也不说。”
梁齐因依旧不说话。
季时傿见状松开他的手,不满地嘀咕道:“算了,不说就不说,可能是我猜错了,早知道就不急着赶回来了,累得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梁齐因就忽然伸手拉住她,将她的手紧紧地攥入掌心,低下头用嘴唇轻柔地贴了贴她的发顶,小心翼翼道:“对不起,我没有想瞒着你,我只是……太喜欢你了。”
太喜欢你了,所以想对你好,想帮你,又怕我的喜欢成为你的负担,所以才不愿意说。
季时傿一愣,眼睛瞪大了几分,她以为梁齐因最多只是承认事情是他做的,但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,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,可怜巴巴地舔了舔她的掌心,垂下的眼睛和尾巴都在说:我太喜欢你了,你快带我回家吧。
她一抬头便望进梁齐因深深的眼底,恰到好处的失落神情,垂在额前服帖柔顺的发丝,微微颤动的睫毛,每一点都精准地踩在了她的喜好上。
完了,季时傿心想,我还真就是个色胚。
梁齐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心里话都说出来,谁知季时傿却一直不说话,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,心慌地松开她的